【miflo】回家

注意:傻白甜

         OOC

         情人节快乐


      这没什么,真的。米开来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插在衣兜里的手攥紧也没什么温度。他晃了晃脑袋,把自己的下半张脸完完全全缩到围巾下面。真的,没什么,他们只是一个月没见面而已。

      准确讲,是三个礼拜带两天,不是很长的时间,米开来本来不想跑到火车站来等,这会太像第一次恋爱的小姑娘,显得他有多迫不及待似的,而且在二月的大早上跑到站台上等人的举动实在是傻爆了。

      但他就是来了,他心里的感觉使他睡不着,在家也待不住,索性爬起来直接去火车站捉人了。那感觉很难描述,如果硬要说,他只能想到猫咪玩疯的时候伸出的爪子,挠在你手背上,现在就挠在米开来心上。

      这种状态持续很久了,前一天下午米开来随意扫了眼日期,然后那只猫爪就没放过他。这让他出门的时候只记得把家门钥匙扔进口袋,直接后果就是他现在冷的要死,却连去旁边咖啡店买杯热可可的钱都没有。

      其实早几年他也不太爱喝热可可,这和摇滚精神不那么搭,但谁叫他遇到了他呢。执意蓄着胡子的爱人,身材比自己壮一圈,却有蜜糖那样甜的眼睛,米开来想到他就想到热可可。

      他出来没看列车应到的时间,那行数字早就被他印在脑子里了。但很显然现在,巴黎时间早晨5:43,列车还没到,又一次的晚点。绿皮的老东西从来就没准时过!米开来在心抱怨,跺跺脚好使自己冷冰冰的脚掌恢复知觉,这意味着米开来还得饿着肚子在冷风中等未知但必定不会短的时间。

      他觉得有些腻歪,却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想他。不是一些,他好想他。他想弗洛,想他热烘烘的体温,想他厚实的肉膀子,想他抱着人的时候下意识拿下巴蹭对方肩膀的动作。不是对方,只有他,弗洛只会对他这么做,他爱死了乖宝的小动作。

      他还想念弗洛须的味道,说老实话弗洛不爱用香水,遇上什么重要的场合抄起他的就用,但弗洛确确实实是有味道的,很温暖的,鲜活的,肉体的味道。

      哦,他还想念弗洛的头发,在阳光正好的早上,被子里的热气还没跑走,把鼻子埋进那样柔软的头发是多么惬意的事!可惜最近弗洛剥夺了他的享受,不是说他不喜欢弗洛现在的发型啦,那的确是很帅的,拿发油随便抓个造型就勾得米开来心痒痒,只是他真的很喜欢弗洛留长发的样子啦。他的小爱人却不怎么喜欢自己的长发,那双手能弹出美妙的曲子,搞不定一把头发和一个发圈。米开来可不止一次看见他和他的发尾纠缠半天,最终把自己扯得泪汪汪,然后赌气一样把橡皮筋扔回桌上。米开来其实是很乐意代劳的,但是你知道的,男人嘛,总在不必要的地方有过强的自尊。

      冷风呼呼钻过米开来的围巾,灌进他的衣服,他突然就很想写诗。在风中为他的小爱人写诗。

      这也许让他显得过于多愁善感了,但是为思念的人写诗是很合情理的。毕竟连弗洛都半开玩笑对他念出过:“你那么娇小但双腿修长,长得像一句我无法念完的句子。*”弗洛对着他念的时候是个下午,窗外大雨滂沱,他们两个人腻在沙发上消磨时间。弗洛拿着本书对他讲的时候还留着半长的头发,他看着他缓缓讲,眉眼舒展,焦糖色的眼睛里有戏谑,但更多的是温柔与爱意。他当时的心就漏跳了两拍,唯一的反应是扑上去给他的法国男友一个热情的湿吻。该死的,罗曼蒂克的法国人。

      弗洛朗一下火车就看到了米开来,隔着攒动的人流,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在巴黎冬日铁灰的天空下,那头金发太过耀眼,在人群中几乎算得上是闪闪发光。而对方显然没找到他,正顶着黑洞一样的眼线茫然地晃动自己的脑袋,试图在站台上几百号人里寻找自己的男友。米开来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插着兜站在那儿,半张脸都藏在星星围巾的下面,过长的鬓角却支棱在外面。

      弗洛朗的心一紧,然后突然就很软。他看上去真冷啊,他的脑子里突然就出现这句话,然后一个更加强烈的念头就冒了出来,他得去抱抱他。他想抱抱他。

      弗洛把吉他甩到背后,外套也不扣了,快步走向他金发的爱人。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算得上是一路小跑。米开来也终于找到了弗洛朗,他亲爱的小男友还穿着那件羔羊毛的外套,背着他的吉他朝着他小跑过来,眼神清澈又热烈。米开来在一瞬间觉得疲倦,迟到了十几个钟头的疲倦感海浪一样把他淹没。

      他冲着弗洛朗张开手臂,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他把脑袋搁上弗洛的肩膀,感到另一颗年轻的心脏在他的怀里跳动。弗洛似乎瘦了些,但是把手环上他的背,米开来还是很难碰到自己的手。他太暖和了,米开来闭上眼睛想,酸涩的堵胀感填满了胸口,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在人群中拥抱着彼此,肋骨压着肋骨,都致力于把另一个人按到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就真的像老套的电影那样,周边的一切都和他们隔离开来,他们只有另一个心跳,完全不同的体温与绵长的呼吸。

      过了很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会儿,谁知道——他们才放下手臂。弗洛朗把米开来的脸从围巾里挖出来,后者半合着眼。他捧着他的脸,觉得手下冰凉,他看见了米开来糟糕的状况,别和他说那是眼影,黑眼圈和烟熏的眼妆差得太远了。

     “米开来,你是不是很困?”他小声问,问完了又咬住舌头,干嘛问这么明显的问题呢,他懊恼,但又实在心疼。眼前的人似乎随时都能倒下去。

      米开来彻底闭上眼,点点头。他太累了,缺少睡眠加上长久的思念让他精疲力尽,在此刻,在他的弗洛朗面前,他又是安心的。

      弗洛朗什么都没再问,他重新把眼前的人揽进怀抱。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米开来这么累,但他不敢。如果提问会使米开来再度想起也许令人不愉快的事,那他情愿不问。弗洛知道只要自己提问,总会得到回复,但他不想勉强他,使他不开心。

      米开来就是这样,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喜欢憋着,自己折腾自己。也许是为了不让弗洛烦心,只要弗洛朗不问,他就能一直憋着,不睡觉,把自己关在录音室一整夜,第二天眼睛不用化妆就是黑青的。

      一开始弗洛朗总是会问问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还好吗。弗洛朗想着两个人讲讲总是比一个人憋着好嘛,但是后来他渐渐发现,有时候米开来不一定愿意讲,但他在令人心疼的沉默之后总是慢慢讲给他听。弗洛朗看着他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觉得这个人就在把自己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给他看当初是什么东西伤害了他。弗洛一度对此很难过,不想讲可以不讲的,没必要一定回答他的问题,这样子何必呢,两个人都在痛苦中煎熬。

      他过了段时间才想通,米开来这样完全是因为爱。他爱他,所以不想隐瞒什么,不想有什么东西横在两个人之间,伤害他们的感情。

      所以之后弗洛朗学会了不去问为什么,他会在米开来清晨爬上床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抓着一开始痩得过分不像一米七的男人,后来渐渐柔软的身体按到自己怀里,亲一亲他的耳朵,拿嘴唇吻一吻他眼睛细小的纹路,那细纹在最近几年才开始出现,只有在米开来笑的时候最明显。他们在一起有段时间,弗洛朗能实打实感到时间的流逝,在米开来悄咪上涨的体重上,在他变柔软的眼尾上,在他糙手的金发上。

      弗洛朗有时候觉得,那个时候的米开来几乎是脆弱的,赤裸的,把一颗剥去外壳的心塞到他的手下,任他揉捏,就像现在。弗洛朗太心疼这样的米开来了,又爱又气又心疼。你说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就把他自己这样交到他手上。他要怎样爱这个人才够?怎样都不够。

     “我们回家吧。”

      他把下巴贴到米开来的头顶,米开来在他的怀里点头,漂得过多的头发不如他们刚认识时的软,如果那时候米开来摸上去像小羊,那么现在他像短毛的动物,不是猫,猫才不这么粘人撒娇,像狗狗,也许是柯基,至少摸上去完全就是那个样子。

      米开来从他的怀里挣出来,顺手就把他的外套扣起来了。

      “你也不嫌冷,就穿这么点。”他责备道。

      “不冷的,”弗洛朗摇摇头,“我还穿了件高领毛衣呢,暖和得很。”

      米开来无奈,他拿他没办法:“我们回去吧,顺道去买点吃的吧,饿不饿?”

      “饿扁了,米开来我想喝汤。”

      “行啊,我回去给你做。”

      “我还好困啊,要不然先回去睡吧,才是早上呢。”

      米开来对此没有异议,都说了,他对这个大男孩一向没什么办法。

      他们牵着手慢慢走,米开来帮忙拿着弗洛那个大箱子。他们朝着家的方向进发,他们将在半个钟头后回到温暖的床上。

      风还在继续吹着,刮得叫人直缩脖子。冬日不温不凉的太阳终于突破云层,给古老的都市带来些许温度。

      6:10,巴黎渐渐苏醒,喧嚣一点点恢复,填满整座城市。






*引用自《时间之间》,珍妮特·温特森。



END


我真的再也不写甜饼了,太傻了,又傻又短。等晚上写完另一个点梗我再也不写甜饼,不会写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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