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与惨祸】

注意:双表哥,双性
          维罗纳大逃猜

莫大的仁慈降于你,你却不自知。

主赐予你孕育生命的能力,神父告诉你这是主的仁慈,你却只觉得是羞辱。你厌恶这非男非女的身体,你紧捂化脓发臭的伤口,只在特殊的夜里舔舐它,大部分时候你无视直钻神经的绞痛。

没有谁知道你的秘密,除了同你分享名字的兄弟。

他还小的时候,你通常在训练结束的午后跑回去看他,他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张开幼嫩的胳膊给你一个拥抱。天生的眉毛忧郁地耷拉,嘴角却是弯着的。他笑着喊你哥哥。他从不嫌弃你汗湿的制服,也不抱怨你过大的手劲,他叫你哥哥。他从没觉得你是特殊的。

你同名的兄弟一天天长大。他的经历和你差不多,一日日严苛的训练,一次次街头的战斗,他看你的眼神却一天天在变。你的兄弟渐渐长得比你高,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神克制又收敛。他会在拥抱你的时候偷偷环住你的腰,还小心翼翼地拿蓝色的眼睛看你,表现得一如幼时。

你是个男人,即使身体是个怪物,你仍是个男人。你拥抱姑娘,上床从不脱裤子,姑娘们从不抱怨,她们抚摸你的手臂,眼神也是同样的克制收敛,只有偶尔才露出真正的爱意。

你知道兄弟眼睛深处是什么,你感到恶心,不是对他,是对自己。你知道兄弟不喜欢男人,你看见过他和姑娘在街角接吻,从头到尾,都只能怪你。你主动避开了兄弟过于亲密的接触,你没去看他蓝色的眼睛,你知道一旦看见了,你必定心软。

受重伤的冬天,你金发的兄弟眼睛都发红,你没法拒绝他拿着绷带的手。他先处理上半身,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到你的身上怕你受冻。你说不用,屋里正燃着火,但是他坚持,于是你把衣服披到肩膀上。他拿匕首划开你的裤子,那匕首是他成人时你送给他的,他拿着白布的手都在在抖,你揉揉他的头发,当他的个头超过你的时候,你就再也没摸过他的头。他低头,沉默不语。他帮你绑好绷带,他在你膝盖的内侧落下一个吻。

你下意识给了他一脚,他被踹出去,爬起来拍拍衣服,对你行礼,走了出去。他没抬头看你。你的伤口疼痛,你把自己摔到床上,没管自己一身的尘土污血。你气得发抖,少部分对他,大部分对自己,你勃起了。

你不知道这是刚才战斗的影响,还是单纯因为你的弟弟亲吻了你的膝盖。被亲吻的部位还能感受到嘴唇的温度,呼吸的热气似乎还喷在你的腿上。你暴躁地发现自己还披着兄弟的衣服。

你自暴自弃地把红色的大衣甩到身上,你抱着衣服,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兄弟互相依偎入睡的晚上。你感到愤怒,你也感到委屈,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一定是你,让你一个男人拥有可以孕育生命的能力。你无法追求自己的挚爱,你的玫瑰最终会被别人采摘,如今连兄弟都被蛊惑,你感到孤独与悲伤。隐隐的欲望混合着疼痛,你最终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

半夜你口干舌燥地醒来,眼睛前面是虚晃的金影。你被人从后面抱住,一条胳膊在你的脑袋下面,火热的身躯贴着你的背部,脸埋在你的脖子里。搁在腰上的手仿佛压在你的胃上,你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你转身面对他,他从浅眠里惊醒。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你的眼神,他心虚地舔了舔嘴唇,他蓝色的眼里露出些恳求,他说,哥哥,对不起,我错了。

你看着他,脸颊上还有一道新鲜的划痕,那是下午被蒙太古抓到的。你的心脏一紧,你想起来他其实伤得也不轻,你又想起来你踹他的那一脚。你低头扒开他的衬衫,淤青横在肋骨上,你按了按,他倒抽一口气,委委屈屈地喊你哥哥。

你想起他很久没再叫你哥哥,白日里他叫你队长,晚上独处时他叫你提博尔特。你拍拍他的脑门,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你吻上他的唇。

你想,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你的兄弟在这个冬天的夜晚舔舐你的伤口,你的大腿紧绷,抓紧了红色的外套。窗外开始下雨了,雨水哗哗打在窗台,木柴在炉里发出爆裂的轻响。你抱住兄弟的肩膀,你的兄弟在你身上喘息。你们交换一个吻。他抹掉你眼角的泪水,他说哥哥,别怕,你连自己的舌头都控制不好,开口只有破碎的呻吟。

冬日的雨水冲刷维罗纳,主是仁慈的,你却在祂的仁慈下挣扎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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